想到发病时的焚心之痛,宝钗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至极,只刚刚强行稳住了心神,便又听到楠笙问她这药她还剩下多少?

宝钗未言,转头看莺儿,莺儿回忆了下,道:“还有几十丸的样子。”

楠笙点头,又不舍的看了眼手上的冷香丸,甭管还剩多少丸,她都张不开嘴了。

“妹妹这病,到底不能这般胡乱应付着。不妨去求回老太太和二太太,拿了府里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个好太医或是帮忙请些相熟的太医过府看回是正经。”顿了顿,楠笙又说道,“旧年,不记得听谁说过,有位姓张的郎,叫张士友还是叫什么的,把的手好脉息不说,最擅长跟阎王抢人。不妨派人细细打听番,也请了来。若能去了那病根,也好过时懈怠,误了良辰”

得些不靠谱,又不去根的药,就那么吃着。吃完了,病没看好,说不定原本能治的病都被拖成了晚期,或是出了什么更要不得的病变。

趁着如今时日尚浅,年岁也小,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家道落,赶紧将病看了,等将来抄家灭族落了平川也能有个好身骨不是。

“姐姐良言句,醒妹终身。宝钗多谢姐姐提点。”压下心慌,宝钗稳了稳身形穿鞋下炕对着楠笙便重重的行了礼。

楠笙也没跟宝钗客气,受了她的礼后才扶她起身,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又提醒了她句,“我还有个想头,虽有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但不妨说出来给妹妹做个参考。”

“我知姐姐心意,还请但说无妨。”

“不妨让人从今年开始按着制冷香丸的方法再制上回药。等制了出来再和你家常吃的做对比,请大才之人帮着拆解回,看看能不能拆解出那包药引子究竟是何等物事。若妹妹的病去不了根,只要能分解出药引子的成份,加以寻找配制,想来也是无妨。”

就怕到时候这种药吃多了会出现抗药性。

对呀,抗药性。

想到这里,楠笙双眼陡然睁大,“妹妹以前发病时要吃几丸这种药,现在发病又要吃几丸才能压制下去?”

“以前不过两三丸,如今竟是逐年增多了。”宝钗回这话时,懊恼都爬满了整张脸,药是越吃越少,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楠笙:

看来不是长了身体,就是身体已经出现了抗药性。

楠笙来探回病,差点没将宝钗整出大病来。楠笙看着神色间已经出现各种慌乱的宝钗,抿了抿唇,决定现在就撤了。

于是站起身拍拍宝钗的手,长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的出了屋子。宝钗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屋里侍候的莺儿也因为姑娘们的谈话内容靠着墙发愣。竟是没人想到要送楠笙离开。

楠笙也没指着这种时候这对主仆还有心待客,自己掀开帘子就朝外走去。出去的时候,还有心情的跟薛家堂厅侍候的丫头吩咐声,“你去看看姨妈可歇下了?若没歇下,便请姨妈过来陪陪你们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