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轻声说了声“是”。

她给自己的设定是国中时期偶然因为姓名相近而相识的朋友,偶尔会经由书信交流——即便是现在的日本,也相当依赖邮寄的形式,用点零花钱来支付最便宜的“简易书留”对国中生也不算多难。

三年前那场谋杀后,参加了葬礼,却因为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面对学姐的父母而没有上门,等鼓起勇气,发现他们已经搬家,直到如今才终于找到了现在的住址。

这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比如搬家后仍能向同校的圣双叶打听住处,但就像千里想的那样,闻言便沉在自己思绪的堀口郁惠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这位是……?”她看向千里身后的笑面青江。

“……呃,”尽管身份已经错位,要在曾经的父母面前这样承认还是让她有些紧张,“我的……男朋友。”

“原来如此。”

堀口郁惠微笑着道:“二位很般配呢。”

尽管知道这不过是句客套话,千里仍不由呼吸一窒。

“请进吧,”堀口郁惠没有发觉她的动摇,她的神情看上去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哀伤,“这样让客人等在门外实在很失礼。”

“那孩子……能有朋友真是太好了。”

经过玄关时,还在暗自四下打量走廊陈设的千里听见母亲蓦然开口说的话,怔住。

“也许是因为我们以前对她的要求太高,”堀口郁惠轻声道,“再加上都没有时间多陪陪她,千里她……早熟太多,虽然看上去跟谁的关系都很好,但一直到国二重新分班遇到双叶,那之前都没有什么能交心的朋友。”

原来他们知道。

明明知道,千里想,为什么还——

但她不能问,以她现在的身份,主动问是去揭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