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猛地一酸,想起来此刻还不知在何处的小女儿,几乎要掉下泪来。强撑着道:“还有,马上将此事告诉老爷,速速找个官儿打点,不声不响将人救回来要紧!”

可是苏钊显然并无这等打算。

“救何救?”

听到这三个冷冰冰的字时,苏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哆嗦着,全然不敢相信道:“老爷,婧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素衣已经诊出来了身孕,”苏钊冷声道,“看脉象,似乎是个儿子,岂不比个终究要嫁到别人家的女孩儿重要?”

苏夫人这才想起才入后院的那个怯弱不胜的妾室,一时间头都开始嗡嗡的作响,险些站立不稳,一头栽倒下去。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她终究是忍耐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你以为我不心疼?”苏钊一下子蹙起眉,“我也疼了她这么久!可被人劫了去,她还有何清名可言?之后也是定然嫁不出去的,纸里包不住火,连那些个流言蜚语也堵都堵不住!与其到时候伤心,还不如不养她的好,否则,那些个同僚该如何看我?”

“可是她才六岁!”苏夫人瞪大了眸子,“还只是个孩子,哪来的清名?”

“现在这世道乱的很,”苏钊不耐烦地咂舌道,“你不懂!他们许多人,就是喜欢这等年纪小的女孩子,比那些个长开的有味多了。这些与你说你也不明白,只说她未撑过天花便好,莫要想着去救她了。就算救回来,又能怎样呢?名声不是还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