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坐在曹家正堂,他一页一页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在他身后站着的是观音保和跟来的禁军护卫统领,前面脚下跪着除了曹老夫人以外,曹家一众主子。
曹老夫人年纪大了,胤礽很好心的让她坐在椅子上,并且让人去请了江宁的大夫和跟着他们来年江宁的太医。
纸张很多,从曹老夫人房间里搜出来的是她同孙家的书信往来,心中有她对孙家后人不努力的唾骂,也有她给孙家人出的主意。
童安松并不是第一个因为才学出众而被害死的学子。在曹寅的父亲曹玺任江宁织造的时候,孙氏就偷过他的官印以权势压人谋害过人。
如今的杭州织造孙文成就是在她谋划下的第一个受益人。按照心中所说,孙文成的娘跟她抱怨儿子没大出息,孙氏就用曹玺的官印给他与当年的一个学子换了试卷。如此孙文成过了府试,那名学子落榜。
到了乡试,她怕孙文成掉下来,如法炮制,一路把孙文成送去京城会试。
来之前胤礽去了索额图的府上,索额图主持过好几届的会试,里面的门道他最清楚。像孙文成这样有‘背景’的学子,只要学问不会太差,基本上都会给过关。殿试上更不用说了,以当时汗阿玛对孙氏的感情,不过是个进士,又不是皇位,他自然不会吝啬。
孙氏未必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孙文成一路高升,到如今成了皇上的心腹做了杭州的织造。
冷笑一声,胤礽把书信仍在曹寅的面前,“看看吧。”
从曹老夫人手里一共搜出来四五个匣子,其中两个匣子是她与旁人的书信往来,最多的就是与孙家的。一匣子是银票,最低的面额都是一千两,他还翻出两张一万两的,这一匣子怕不下十万两银子。最后几个匣子就是她利用曹玺、曹寅的官印与那些主考官、学子之间的‘生意往来’。
没错,比起曹寅之妻李氏,孙氏更大胆,她用的是官印。
而李氏,根据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证据显示,她做这一行是在曹寅当了江宁织造以后,算上这一届一共是九年。那个中年男子就是她派去的人。
曹寅对李氏应该是有所防备的,她拿不到官印或者说官印一直在孙氏的把持之下,她与人交易用的是私印。
不要觉得私印就便宜,实际上不管是官印还是私印,买卖一个名额最低的价格是五千两。这五千两曹家独占四成,剩下的三千则是三位考官平分。当然曹家分的多,担任的风险也大,因为人是曹家负责找的,也只有确定没问题,三位考官才会出面。
至于杭州知府,他也只有在有大头的时候作为中间人出现,比如万两以上的交易。到时候会有曹家的人分给他五百或者一千两银子。
银子虽然不多,但对于江宁知府来说,这是一个与曹家攀上关系的途径,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帮着曹家一起对学子施压。若有人状告曹家他还会通风报信,从中得到好处。
三年前童安松被调换了试卷,童安松就把曹家告上了知府衙门,可惜他不知道江宁知府与曹家是一伙的。在江宁知府邀请他一起过去的时候,天真的相信了他,结果命丧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