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该跟他聊这个话题的。

因为他所有的目标都只存在一个根本。

他是看不到世界的未来的如果他下定决心将异能者连同自己也一起毁灭的话。

他是永远留在旧世界的一块冰,碰到太阳就开始加速消融,如同初雪碰上烧融的烙铁。

正因此,他们目前的谈话都基于一次幻想。

一切都是雾里看花。

而这正是绫感到悲哀的源头。

可她仍然这么选择了。

只因为他们现在的谈话是这么和谐,他也是如此真心实意的想要跟她聊这些的。

在你之前和我进行的那些谈话里,我曾经谈论过一些关于国家的构想。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思路。我的王国,应该是个自由的国度,不过这可能不是尼古莱所希望的自由

其次,没有异能者存在相对公正平稳的社会,和人们信仰着的主在高高的天国注视着所有人,并且督促这个国家的人民的政教合一的国家。

他原本是有些困的,但现在他颇为清醒。

也许他从他们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来了。

民众呈现块状分布,但他们又相当零散不对君主构成威胁。其次,这个国家有一定的法律基础,至少有一部分法律保护民众的生命权利。他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法律并不以人为善为根本目的,比起公众利益,优先保护君主的权威因此,当公民触犯法律的时候,要以触犯了罪孽一样地赎罪。

就像如果有人行了什么不可犯之戒,必定要跪罚在祭坛前,以公畜为祭担当赎罪的牲畜,不仅如此,他应在众人面前供述他的罪状。像经文里说的那样。绫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有了罪的时候,就要承认所犯的罪,并要因所犯的罪,把他的赎愆祭牲,就是羊群中的母羊,或是一只羊羔,或是一只山羊,牵到耶和华面前为赎罪祭。

费奥多尔感到无言。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话吗?倘若你承认自己也有罪的话。

绫借机又提起了他。

费奥多尔犯了过错,他也要为自己赎罪他为自己书写了道德相反的篇章,他在皮囊下藏着厚重的危险和权力,假若有人冒犯了他,他就为他们赎罪祭只是他如何宽恕自己?只因上帝无法基于他赦免,他越过传统道德的边界抵达另一个相反的边界,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造物主绝不原谅他,他也绝不原谅自己,因此他的内心时常受到火一样的烧灼。

绫看向了费奥多尔。

他的眼皮颤了颤。

假使我要建立一个王国,那它必然是我的所有物。绫说道,在某些情况下她总是这么的傲慢,怎么能说造物主为我们安上了鼻子?而要说,造物主为我戴上王冠,我的国家的人民没有信仰,只因为他们崇敬一个最伟大的真主,只因她为他们带来幸福,要让造物主为她的国家服务,像征服版图那样将神拘于一隅,自此,我的人民只信我,不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