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伸出手捂住了费奥多尔的眼睛,而他半睁开的眼睛就被消垄在一片夜色中。

费奥多尔犯了过错吗?她的尾音一挑,声音低沉,充满了倨傲,不用造物主行使美德宽恕他,也毋需他跪在主面前赎罪。由我来宽恕他,也由他来宽恕自己。

还没说完,她就忍俊不禁了。

那你要投奔我吗?费佳,认真的回答我。绫俏皮地笑了一下,突然开起了玩笑。

当然。

那你就要当我的信徒了。

费奥多尔也轻笑了一下,看起来,他今天格外的放松,整个人瘫成一团。

当他上挑的眼睛微微眯着,和平常不一样,他困了,想睡觉,所以像猫一样慵懒,也像猫一样轻盈。

呵。他说道,书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全能的吧。信仰你可能还比信仰上帝更靠谱些。

绫摇摇头。

我并不全能,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至少你还没告诉我你臆想中的国家的雏形。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

即使是一个模糊的雏形吗?莉莲,我对国家还没有什么准确的定义如果你想听的话,倒是可以告诉你。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不太成熟的想法。

他没有抵过绫的胡搅蛮缠。

人类需要一个相对自由的社会,至少,不应该有农奴制这类的将人民捆绑在一块地方的制度。其次,贵族和人民的思想应该割裂起来思考,因为两者的思考方式并不相同。他开始侃侃而谈,但上面的人应当和下面的人对话,人与人不应该割裂开来来看。尽管人类可能身份地位有别,在思想上来看,他们应当是平等的地位。也许这也许不是个灰色鸟笼一样的秩序世界,也不是一个人人平安喜乐,稳定幸福的社会,但一定是一个遵循科学,逻辑,理性以及信仰为一体诞生的理性与感性并存的世界,倘若存在战争和不幸,这一定是为了更好的社会

绫捂嘴一笑。

而费奥多尔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

就像此刻,他也是颇为放松的聊着这些的。

很奇怪,当他们聊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完全不觉得枯燥。

也许他也很久不对别人说起一些正事除外的话题了。

个人主义在我看来是极有必要的,我们这个国家被集体主义的阴云所笼罩着,在这片天底下人民无所遁形,私利被压缩到肉眼可见的程度,好像官僚主义已经膨胀到无所不及的程度了,与此同时,民族的文明深深根植于整个人类文明中,而不该被消灭同化

看起来,我们完全不一样。她并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对他的谈话充满了兴味,也许我是片面的?哦,抱歉,费佳。我今天似乎问了你太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