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举笛隔开了那一支小箭。
也不知是什么奇异的功法,方才还在他眼前, 下一刻已闪身到了身后,教他有力无处使,扑了个空。
待江别鹤怒而转身, 只见紫衣少女正心疼地抚弄着手上的笛子,似乎是方才不小心擦到的划痕。
见他视线阴冷地扫过来,铁姑娘皮笑肉不笑,边躲边道:“江大侠,您这些千变万化却没一个融会贯通的高明武功,别都是偷学来的吧?所以这般的中看不中用。”
江别鹤此时已经下了死手, 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制不住对方, 隐隐约约的还被铁心兰占了上风。
久了,甚至感到体力不济,毕竟他已是一个中年人。
不由得停下来,面色灰败,大骇道:“你……你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难道是花无缺教你的不成?!”
心兰也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只是笑道:“不瞒江大侠,当初即便令郎没有遇到西门吹雪……他既然不知悔改, 我也依旧要在那天杀死他!”
这般说着,她终于不耐烦起来。
十指连出,点了江别鹤周身几个大穴才停下手来,又笑眯眯地问道:“江大侠,既然我已经说了一个秘密给你听,你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当初我爹循着图失踪,后来你又伪造了藏宝图,引得江湖血雨腥风……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世侄女这个称呼,实实在在地恶心到了她。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那个暴脾气的老爹还能跟这种衣冠禽兽称兄道弟,纵然是被骗也不大可能。
但他老人家应当确实是找过江别鹤的,只是为何没了后续,最终再出现时,已是决战时带着无名岛的前辈们归来呢?
被点了穴道的江别鹤只觉得自己身上麻痒。
虽失去了再战之力,气息亦是不稳,但他好歹也算个二流高手,勉强平息了浮躁紊乱的真气,扭过头不发一言。
看起来单薄柔弱的少女也不跟他废话,笛子插到腰间,走近几步,撩了几寸袖口……顷刻间,六七十个拳头打在这老东西身上。
速度太快,瞧着轻飘飘的只见残影,竟教这狗贼快要支持不住地倒下去,勉强才半跪在地。
少女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内伤更是严重,却笑魇如花地问他:“疯狂一百零八打,我爹教的,滋味如何呀世伯?”
江别鹤将头一转,朝她冷冷一笑,道:“我当年确实见过你爹,略施小计便把他杀死了,如今尸体正沉在哪条河里泡得烂了,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心兰啪啪啪又赏了他十几个巴掌,面色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哀伤又担心。
不但没有惊怒交加,少女甚至明显松了口气:“本来我还有些放心不下,万一我爹当年真和你把酒言欢,等他老人家回来了,定然要吐个三天才能吃下酒席。见了你现在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我就知道,我爹当年定然是把你打出了个好歹,教你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