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先生,查明白了。”辻村小姐冲我点了下头打开备忘录汇报工作。为了避嫌我默默翻出耳机塞在耳朵眼里继续蜘蛛纸牌。

耳机被人拿开,眼镜子顺手把它们塞进西装口袋:“耳机戴太多损伤听力,这些让你知道也没关系。”

辻村小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更没看见继续道:“被高利贷逼迫不得已选择自杀,此前他的妻子生病住院疗养数年……上个月去世了。”

“‘书页’呢?”

“第七机关和军部都表示‘书页’安然无恙。”她合上备忘录:“异能特务科内部怀疑此人有泄密嫌疑,但是如今死无对证……”

坂口安吾看了她一眼:“是否需要我去现场?”

这回换了个人回答:“事发地来往人员复杂,警视厅已经把尸体拉去冷库,他家里还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儿子。”

“明白了,我抽时间去看望那孩子告诉他这件事。如果他有志进入内务省工作也会按照习惯给予一定帮助。”

他捏捏鼻梁:“案件从警视厅移过来后记得给我过目。还有,辻村去检查‘书’的封印,确保无论任何异动都不会影响到封印完整。”

“是。”辻村小姐领着新人退出去,办公室里又一次只剩下我和眼镜子两个。

显示器上烟花炸得满屏都是,纸牌归位,我默默划过右上角的叉点下去关掉:“咳咳,快到点了,我要下班。”

经历了昨天那么一出,今天再看见他说不尴尬肯定不可能,但工作就是工作,只要一天没被警卫拦在外面我就得坚持一天。大家都是成年人,再有情绪也不能带到工作场所,还得吃饭呢不是么。倒不是不可以躲回侦探社避不见人,关键最后又要劳烦社长拿人情给我收拾烂摊子……实在没有必要。

眼镜子回到座位,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伴随着低低的“嗯”传入耳中。

还能怎么办呢?不再有婚姻关系作为束缚,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前妻展开新恋情。即便她踩在两条船上,那也是作为成年人的个人自由,最多不过就道德层面进行谴责……他又有什么立场这样做?

“出去玩……”我听到坂口安吾躲在电脑后面小声碎碎念:“尽量不要喝酒,早点回家。”

“……”我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老实这么会气人过。就算不提后来几年,刚结婚以及之前恋爱的时候我是什么性格你坂口眼镜子难道不清楚吗?我要真有海王的本事哪里还会傻乎乎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

总之就是生气。

关闭电脑收拾桌面,我把文具扔得哗啦作响,眼镜子借着电脑掩护再次发出微弱声音:“没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