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John打中的那个人,”Sherlock开始解释,对着从刚才开始就闭紧嘴不发一言的Lestrade:“我是说给John听的——”他嘟囔着强调:“其实他们有两个人,John打中了另一个,而他在受伤之后,他收到了新的命令——或者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就已经包含了这一项——他杀了另一个同伙,用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正中眉心,然后他捂住肩膀,逃离现场——看这里——”Sherlock后退一步,手摁在那堵墙上:“你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堵墙。石头砌成的墙。看上去有点老,缝隙里头藏着些青苔。
“呃,我猜,上头有些青苔?”
Sherlock抬了一下眉毛。
“好吧,好吧——”John走过去,就跟要亲这堵石墙似的近距离瞅了半天,然后直起身子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哦上帝啊,”他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Sherlock:“是这样。”
“是什么?”Lestrade走上前,看了看墙,又看了看Sherlock:“见鬼的——上头没有血迹。”
“没错,”Sherlock看着John的眼睛,点点头:“如果是John的子弹杀了他,那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的血一定会喷得整面墙都是——但是没有——再看看这个,”他向前一步,走到面朝下趴着的尸体旁边:“看他大衣上的血迹——如果血是喷上去的,那这些血迹会呈放射状,而现在,肩膀上那些血迹,是圆形的——那是滴落上去的——开始我看到这些不同寻常的血迹,就觉得奇怪,直到我站起来靠到墙上——一个人要怎么被爆头才会在肩膀上留下这样的血迹?John射伤了凶手,他倒了下去——接着死者,作为他的同伙,跪来,俯身查看他的伤口,”Sherlock演示似的跪到尸体旁:“而这位同伙却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用的是装了消音器的枪——顺便说一句,杀了Dale的肯定是死者的枪,没有装消音器,也许那一枪是在计划外的,这肯定让凶手很恼怒——死者被一枪爆头的时候是俯着身子的,这意味着他脑后的血会像烟花一样炸开,然后——落到他的肩膀上。”
“还有,死者是联邦人——看他的衣服,大衣和里头的短西装尺寸完全不合适,对他来说太大,而且大衣底部有个烟烧出来的小洞——而这死者并不像是个抽烟的人,他的嘴唇、牙齿都没有烟草的痕迹,手指也没有被熏黄,口袋里更是没有烟或者火柴——这不是他的衣服。而最里面的贴身衣服竟然是短袖的夏装,而且领口因为长时间的穿着已经有些发黄了——这说明他原本穿着夏装,大衣是别人的——帝国这么寒冷,怎么会有人穿着夏装出门?联邦人,而且他才刚刚来到帝国——他不是军人,身体上没有任何从军的痕迹,但他的手告诉我他经常用枪,杀手?也许;雇佣军?有可能。”
“联邦人?”John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个男人略显棕色的皮肤还有绿色的眼睛,果然很像联邦人:“怎么会。”
Sherlock张开嘴,又闭上,最后草草来了句:“不知道。”
他皱着眉头,看上去脾气很坏,好像承认他不知道有多羞耻。接着他又匆匆补了一个词:“暂时。”
“可是为什么?”Lestrade右手摸着自己的眉毛:“谁准是傻了才这么干,杀掉自己的同伙?逃跑的那个也是联邦人?这是联邦谋杀你的计划?老天,我得告诉Mycroft你身边的安全防——”
“不,凶手是帝国人,要逃跑他得对这里很熟悉——”Sherlock拢了拢衣襟,好像才开始觉得冷:“还有,我只是高功能反社会,而不是你说的——没有心——这种说法可不算严谨,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