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窗前喝着办理公务、和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侃侃而谈;
湖边柳树下,一男一女相拥在厚重的披风下,就好像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舞会上,他们在众人的注目下优雅地翩翩起舞,男人的眼神从来没有一寸地偏移;
陡峭的山坡上,男人端着猎/枪挡在她的身前,披荆斩棘;
一座府邸前,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拳拳见肉,她在屋檐下冷眼旁观;
橡树林里,两人并肩而行,隔阂和疏离却难以掩饰;
港口,女孩在拥挤的人群中送别了年轻的他;
昏暗的壁炉下,她别扭地在催促下与他贴面道了声晚安;
冬夜,马车的队伍摇摇晃晃地驶来,女孩站在窗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一束手捧花迎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立刻闭上了眼睛,别开了脸。
晕头转向的甬道让她忽然反胃了起来,她用力地掐住了喉咙,强忍住从内而外的恶意。
“安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轻柔的女声传来,“你是不是又熬夜啦?哎,不是我说你,就算你急着完成翻译稿,也不该天天熬夜啊。再这样下去,不是秃头就是猝死……”
“呸呸呸,怎么能在婚礼上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我只是有点累!”安妮听到自己这样说,“昨天我的效率出奇地高,我实在不想浪费那么好的状态,就小熬了一下。”
“小熬?几点睡的?”新娘在镜中狐疑地看着她眼底的乌青。
“……没睡。”安妮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在化妆师的请求下捏住了新娘婚纱背后的拉链。
“……”新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翻了个白眼道,“等下我要把手捧花扔给你,你别连接都接不住!”
“小看谁呢!”她不服气地一把用力。
“啊——你这是蓄意报复!!!”新娘痛得立刻转头给了一个爆栗。
安妮摸了摸头顶隐隐作痛的那个小包:“真暴力!我不用点力你怎么能把婚纱穿上……你是不是又胖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不许说那个字!”
二人闹作了一团,直到化妆师无奈地打断,将安妮也按在了座位上,开始替她这个伴娘化妆。
新娘一边给自己戴上耳环,一边看着乖乖化妆的闺蜜说道:“说真的,我等下真的会把手捧花扔给你哦!你可一定要接住了。”
“扔给我干嘛?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你去扔给——”诶?另一个伴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安妮疑惑地眨了眨眼,记忆好像一时间短路了。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要把好运传给你啊!”新娘坐在了她的面前,“天天盯着那些书,把自己埋在书堆里,又是翻译、又是写论文的,怎么遇上对的人?”
“我可是个搞事业的!”她不服气道,“再说,现实中的人再优秀,还能有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