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铁打的吗?说声疼能要你的命!魏无羡手下极尽轻柔,雪白的纱布一圈圈缠绕。心中疼得酸涩泛滥,嘴里咬牙切齿地训道。
蓝二公子乖乖听训,一个字也不敢辩解。
魏无羡轻手轻脚地包扎好,在那人肩后系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蝴蝶结。随后从衣柜中取出洁净的衣衫、被褥。先协助蓝忘机替换了染血的校服,又将床榻上的血腥混乱一股脑替换干净。蓝忘机听话地任由摆弄,静静地看着那人不停歇地絮絮叨叨忙忙碌碌。魏无羡一刻不停,嘴不停手不停,无暇顾及自己脸上身上尚未处理的一团血污,甚至连换衣时蓝二公子完美的躯体与通红的耳尖都未曾留意。仿佛只有这样一直不停,才能压下心中如沸水般咕噜咕噜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咚咚咚,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叫门声,几个少年终是沉不住气放不下心。
含光君,莫前辈,金凌公子前来告辞,可方便开门?是蓝思追的声音。
知道了,稍等。魏无羡无奈道。放下手中物事,对蓝二公子道:你老实坐着,我去。
蓝忘机摇了摇头,指了指镜子。魏无羡茫然凑过脑袋,猛地被镜中血泪汗交织,一道道纵横交叉殷红痕迹的鬼脸惊得一个踉跄。
蓝忘机起身递了快干净的白布巾给他,柔声道:洗洗吧,我去。
蓝二公子一身雪白,风光霁月纤尘不染,仿佛适才的血腥伤痕与他无关似的。单手推开屋门,站在门边,道:金公子请讲。
金凌见出来的人是蓝忘机,顿时怂了,瞪了两眼旁边怂恿他当由头的小伙伴。见那两人低头退了了两步,心知没指望了。硬着头皮憋出一句,道:那个,那个我舅舅与泽芜君议事完毕,晚辈告辞。
嗯。蓝忘机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道:不送。如霜似雪的清冷眸光如有实质般从三人面上扫过,少年如坠冰窖,看来含光君不但无恙反而更添震慑,三人将心揣回了肚子里,一窝蜂地从静室院中撤了出去。
蓝忘机关上房门,立在原地,片晌未动。
魏无羡哗啦哗啦一顿擦洗揉搓才堪堪蹭出点儿雪白的细皮嫩肉来,在那人背后边擦着脸边嘀咕道:蓝湛,我就说你多虑了吧,泽芜君对付江澄,游刃有余。
嗯。蓝二公子极轻微地应了一声,旋即毫无征兆直直地向后倒了下来。
蓝湛!魏无羡扔了布巾疾步冲过去将人接住。蓝湛,蓝湛,你别吓我啊
蓝二公子双眸紧闭,眉头蹙起,面色青白得几近透明,额间鬓角冷汗瞬间淋漓流淌。半昏半醒间,几不可闻地喃喃溢出低语:魏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