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
不敢?为什么?等等,我知道了,你怕我是哄骗你的是不是?蓝湛,你真聪明。其实我死之前,确实也不知道能否留下点儿残魂。我怕你这个死心眼,不听话。还好,我成功了。
为何是十年?
我也不知道啊,若是当时能留下便留下了,安养残魂的心法我都滚瓜烂熟,有个十年八年足够,不知道是不是你日日将我贴在心口,灵力充沛,如今我觉得最多五年,我便可归形。可若是当时没留下,也就算了。说久一点,十年之后,也许
琴弦骤停,猝不及防的静音,魏无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无声少顷,蓝忘机不忍心,拨道:无妨,都过去了。
蓝湛,我知你不会忘,别说十年,就算百年千年,生生世世也不会忘。只是,我不忍心,我舍不得,这红尘俗世我还没看够,你得替我看着。
嗯。等你回来,一同看。
蓝湛,对不起。
魏婴,心悦你。
我也是。
含光君在几日不眠不休不出门,眼珠子都舍不得错开一刻之后,终于被锦囊中呆着的那位强行勒令休息。
从此,含光君为了不憋坏自家祖宗,定下了每日同起同眠的作息。白日,每隔半个时辰便问灵一回。那话唠说够了,自行安养去。
数月之后,为满足那不安分的人,不,是那个不安分的魂,云深多了一景。含光君至何处,均随身携琴。先寻个视野开阔的高地,将锁灵囊放置好,保证那人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后,再将忘机琴放于手边,随时随地对语。
只在云深也便罢了,偏那是个极其不安分的,没消停几日,又提出要跟着夜猎,含光君便也宠着惯着。于是,之后有蓝氏弟子参与的夜猎,隔一会儿便要派人跑回含光君身前,在忘机琴上拨动几下。得了点拨,再匆匆传达出去。每每往往茅塞顿开,一针见血,招招毙命,十分受用。
是以,不久,江湖传言:蓝氏含光君痛失道侣,思念成疾,以至于失了声音,需得琴语,方能与弟子交流。就不知,若是有人解得琴语,该作何感想。
魏前辈,魏前辈,您上回夜猎前教我们的那招火符太好用了。今日这白熊精皮糙肉厚的,没想到这么不禁烧。
怎么才过来问话,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是不是。谁让烧的,景仪吗?把他给我揪过来。这么好的白熊皮,一点儿杂毛都没有,多难得你们知不知道。剥下来给蓝湛做大氅,多暖和。居然给我烧了,你们这帮败家玩意,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蓝湛,你替我给景仪那小子脑袋来一巴掌。
蓝景仪:为何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