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淳故意摆出了一副苦脸,说道:“可不是嘛,老荣国公那真是战场上头百战百胜的人物,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喝了没多久,便装出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偏偏三两下,将臣灌得云里雾里。然后,他就说什么,宋刻本给我可以,就当做是他给自家孙子下定的聘礼!老臣那时候也喝多了,竟是迷迷糊糊答应了下来,还将自个腰间的一块玉佩当做是信物给了老荣国公!等到老臣酒醒之后,再想起这事,差点没悔得肠子都青了!老臣赶紧找老荣国公,想要将宋刻本还回去,将玉佩要回来,谁知道,他,他居然就是个无赖!”
圣上听了,顿时笑道:“爱卿的意思是,爱卿与老荣国公酒后被他骗婚了?”
“可不是嘛!”张淳一副气恼的模样,“老臣几次找老荣国公分辨,老荣国公都是避而不谈,后来,老荣国公就开始常年卧床,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淳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们两家倒是瞒得挺严实啊!”圣上不置可否地说道,之前听的时候也就罢了,这会儿圣上怎么想怎么觉得张淳是在忽悠人,贾源真要是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早就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要知道,贾源当年娶了徐氏女,可是狠狠地在一众将领之中出了一番风头。如今孙子能娶张家女,贾源不吹才怪呢!
张淳赶紧说道:“不敢欺瞒圣上,之前老臣与老荣国公商议过一次,老臣说我张家诗书传家,张家女不能嫁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因此便跟老荣国公约定,只要荣国公世子能考上秀才,这门婚事张家就认了!只是后来,老荣国公常年卧病,几度病危,荣国公世子一向孝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撇下老荣国公回乡考试,这事也就耽误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淳几乎要老泪纵横:“这贾家,简直要把我家坑死了!原本想着贾赦考个两三次,考不上也就有理由将这门婚事退了,偏偏老荣国公过世,荣国公世子作为承重孙要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还不定能不能考上,到那个时候,我家孙女都要被误了花期!偏生人死为大,这事还只能认了!”
瞧着张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圣上疑心去了一半,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贾赦那小子最是懒怠读书,看样子,爱卿可有的等了!”
张淳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口中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有后悔药,老臣早就吃了,那里至于为了这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圣上只是笑道:“既然如此,等到贾赦那小子考上秀才,那朕就亲自给他和令孙女赐婚!”
张淳当下就行礼谢恩:“老臣多谢圣上厚爱!”
打发了张淳,圣上心里头就有些不得劲,一直到现在,他其实没有将张淳这个故事当真,或者贾源活着的时候,的确厚着脸皮给自家孙子向张家提过亲,但是其他那些事,那就不好说了!张家宁可将孙女嫁给贾赦那样的纨绔,也不肯将孙女嫁给太子,这让圣上有些不爽,这会儿看着名单上那些文官,顿时心里头就烦躁起来,他忽然冷笑起来,直接取过朱笔,在另外一个名字上画了圈,画的赫然是东平郡王之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