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严苛的特质,在宫治身上不太能体现出来。
因为宫治要做的往往只有将自己的实力原原本本地发挥出来。
可放在身为二传手的宫侑身上就能清晰体现出来了。
毕竟,真的很少会有二传能像宫侑那样,为了传出能让自家攻手感到最好打的球而放弃所有偷懒的举措。
也真的很少有二传会像宫侑那样,直接向自家攻手发出“明明我都传出那么好球了,为什么你还不能拿到更多的分呢”的质问。
宫侑的可怕,是能从各个方面观察到的。
但事实上,许多人对他的敬佩,也是在这些不得不去观察的观察中所得到的。
“老实说,光是产生‘世界上存在[天才]这种怪物,而且还要与这种怪物同台竞技’这个认知,其实就已经能打击到很多人对某样事物的积极性了。”
赤苇京治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拽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两头以制造压感。
二传不是在抬头往上看球,就是在抬头往上看球的路上。仰了大半天的脖子需要舒缓按摩。
“喂喂喂!”木兔光太郎警觉地坐直身子,“赤苇!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么丧气的话了!”
“不,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赤苇京治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是会被这种认知打击到的人。”
也不能被打击到。
因为他们枭谷内部还有一个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比任何对手都要麻烦的角色。
而这个麻烦的角色听到他如是说,便天真地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过赤苇你真的有烦恼要来找我说哦!好歹我也是枭谷的ACE啊哈哈哈哈!!!”
ACE这个词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让木兔光太郎的情绪高涨起来。
眼下也不例外。
他的笑声回荡在体育馆的一角,直到井闼山的佐久早从面前走过才停下。
“哟!臣臣!”
木兔光太郎一面朝他挥手,一面毫无负担地喊出了这个耻度相当之高的昵称。
赤苇京治和木叶秋纪忍不住地想要捂住脸替自家王牌尴尬。而当事人佐久早圣臣则露出仿佛是受了内伤那样隐痛扭曲的神色,瞪了过来。
可惜木兔光太郎的十六年里,多数时间都在靠野性的直觉过活,对其目光中裹挟的凶恶浑然不觉。
他双手叉腰,关切道:“臣臣啊,你们是不是今天下午就回井闼山了?”
比起从关西远道而来的稻荷崎,井闼山就在千代田线上,从集训地坐电车回去也就半小时左右。
“嗯。”
虽然佐久早圣臣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却还是给出了回应。
他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闭合的金属制品将柔软的布料支撑起来,刚好可以盖住他的下巴。
“诶……还想问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和我们起去看望清濑呢。”
木兔光太郎嘟哝着。
佐久早眨了眨眼。
那天清濑最鹤生被宫侑带走之后没过多久,佐久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这位来自外校的漂亮经理,因为感冒发热被送到了医务室。
可那时已经开始晚训了。
等一小时的基础体能训练和整理放松以及最后的清扫结束,清濑最鹤生已经被她哥哥接走了。
而今天是集训最后一天。
时间足够宽裕,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