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风声很大,他便咆哮回去:“一切都好!”

耳边传来“咔擦”一声,木条从中裂开,整整齐齐断成两截,芯子里还插着柄斧头。始作俑者五条拍拍手站起来,到毡房旁取了杯羊奶。

来到四区已将近一周,委托人乌恩齐招待他们在自家住下,切实体会了一番游牧生活。此前夏油从未到过四区,只知这里畜牧业发达,人们生活在庞大丰硕的草场,虽艰苦非常,却也别有滋味。

此次到来,他着实大开眼界。

将大运河喻作海洋的人都该来这里看看——夏油如是感慨。碧草无边无垠,每当野风刮过,便点头哈腰聚作一处,零零星星的芳青陷成浓绿,粼粼日光往两侧拨开,像极了文学著作中旧时代波涛起伏的大海。

男主人乌恩齐是个年近三十的魁梧大汉,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与这片草原如出一辙的味道。听见夏油的答复,他当即爽朗一笑,手里皮鞭飒飒作响,惊跑了几只绵羊。

“成!咱们回屋吧,才希雅勒该做好早饭了。”

夏油长呼一声,把肺里浊气倒腾出去,深深吸进草原新鲜干爽的空气。丢下斧子,他跟着乌恩齐掀开门帘,进入毡房。

先一步来的五条已经坐在圆桌前喝奶茶了。他两只手捧着瓷杯,指腹微红,似是被斧柄摩糙所至。这人向来娇生惯养,偏这种时候半字不提,倒让夏油兀自心疼,却不知如何是好。

桌面上摆着简简单单几盘菜,馃子馅饼奶酪俱全。漂亮的女主人才希雅勒坐在首位,向夏油温温柔柔地笑,把筷子推到他面前。

“快吃吧,当心凉。”

用过早餐,才希雅勒收拾碗筷,乌恩齐便手肘撑在圆桌上看向二人,正色道:“先前说的箭矢,我觉得还能更锋利些。”

五条答:“再锐只会进一步压缩稳定性,你那位朋友未必能掌握得了。驱动铠不比寻常弓箭,从运作机制上就截然不同,以寻常思路考量只会徒增不合理。”

他难得解释一长串,乌恩齐蹙眉,似在认真考虑。

奶茶还飘着氤氲热气,夏油啜饮一口,接话道:“也不尽然。乌恩齐先生,您那位在军部的友人身量如何?力量如何?寻常打猎可有突出之处?”

这便明确许多,乌恩齐明显松了口气:“身量与我相仿,论及打猎,无论速度或力量均在我之上。”

食指摩挲杯沿,夏油沉思片刻,再次开口却是对着五条:“把承重结构调整一下?尽量在不动框架的前提下改动,能锐则锐,应该也耗不了多少汽。”

五条:“可以是可以,失败率很高哦。况且人家要的是轻便,你这么修修改改,迟早得超标。我看干脆把稳定器也装载上算了——免得到时候又嫌不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