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忙走过去,轻轻拉开女孩的手,抽出那枚钉子:“你在这做什么?”
“你抢我东西!”女孩叫起来,白白胖胖的脸蛋显出怒容,“坏人!把画笔还给我!”
应付小孩虽头疼,却着实是夏油自以为的拿手强项。他直视女孩圆睁的大眼睛,一板一眼道:“这支画笔配不上你,哥哥给你找支更好的,行不?”
那女孩当即甩手不干:“怪叔叔走开!相信坏人就会被卖去黑市,我才没那么傻!”
好家伙。
五条慢悠悠踱步过来,双手插兜,往下一俯:“你不傻?”
女孩:“我当然不傻了,大哥哥才是傻子!”
十七岁的怪叔叔笑了,把螺丝钉往五条脚下一戳,阴阳怪气:“哟,好年轻的大哥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五条顺势一脚踢起钉子,捞进掌心,朝女孩挥了挥:“你说你不是傻子,那为什么拿这种东西画画?大巫说了,凡是用它画画的人都会被诅咒——一辈子变成傻子那种。”
女孩急了,奶声奶气地争辩:“那,那我就去问大巫解咒!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上当!”
五条无视疯狂叹气的夏油,笑眯眯道:“行啊,大巫是能解咒,但解药是用绵羊的心肝脾肺肾和燕子皮混合做成的,必须把一大锅黑黢黢的汤都喝下去哦。那血的颜色可鲜艳了,好看得不得了,心脏还会跳呢,每晚都……”
话没说完,女孩张大嘴,眼看就要“哇”一声哭出来。
以惨败告终的逗小孩挑战总算盼来了当事人父母——一个头巾艳丽的妇人快步跑来,叫了一声“野蔷薇”,女孩便止住哭泣,乖乖随母亲走了。当然,妇人好好感谢了夏油和五条,将小摊上买的风车转赠给他们。
这出插曲很快便被抛诸脑后,随着二人回归宴席,立刻陷入草原保留项目——拼酒的热烈邀约中。浓度极高的烈酒被分杯倾倒,大家用四区蒙克语唱起行酒令,起哄不亦乐乎。除了伤员莫日根和年龄太小的幼童,每个人都得满上小杯,一大口干了!
生活习惯极好的夏油从未琢磨过酒量,以往便是要喝也只会小酌几口啤酒,根本摸不出底。在热烈的气氛中,到底少年习性战胜了谨慎,他仰头灌了满杯下肚,收获喝彩的同时胃里烧刀子似的滚过一团火,顿时冒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