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见主人家到齐了,夏油借机说,“悟在一区有点急事要处理,最多两日就得动身离开。”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乌恩齐与才希雅勒自然百般不舍,却也无法出言挽留。即便四区消息再怎么滞后,他们也明白这两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大概在如今天翻地覆的社会格局下扮演了何其重要的角色,绝非寻常人可留。
见他们面露眷恋,莫日根劝解道:“反正随时都可以来,又不是见不到了。什么时候军部休假,欢迎你们来两条镇多逛逛。”
“谢啦。”五条恹恹道,手头把玩着夏油散落的一缕黑发,“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怎么明明换了一拨人,工作还是积成山了呢?”
余下四人均忍俊不禁。夏油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几位要员都是各区民众自己选出来的,他们固然处理得了自己下辖的事,但一旦涉及整个铁城墙……恐怕我们还需要你。”
柴火噼里啪啦响,窗外掠过呼啸的寒风。五条本就只是抱怨几句,此时干脆把脑袋往夏油膝上一搁,翻身抱臂闭上了眼睛。“回去就回去,你总得让我再休息多会儿吧。”
于是大家更忍俊不禁,耸着肩膀转过去偷偷笑了。
四天后,雷卡研究所。
实验器皿内水汽翻涌,翠绿的萃取液静置其中,被五层隔离封锁,不与空气产生接触。所有进出入实验室的人都穿着全套防护服,护目镜被汗水湿透,时不时蒙上一层白雾。
“血清成功了,半小时内虎杖下士的指标就回落到正常值。”雷卡对控制面板指指点点,“但我们析出了浓缩液——像是自然代谢的产物,其性质却与百年前被封禁的样本截然不同。”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被全副武装拘束起来的萃取液,仿佛那份不足小指高的样本是颗氢弹,随时都能把实验室炸得粉碎。
五条指指身上传统的防护服,问:“有辐射量么?为什么要把实验室隔离起来?”
“这是补救措施……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要你回来。”雷卡凝重道,面罩后双眼紧绷,时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就在血清生效的同时,前哨岗发来一份紧急联络,直达夜枭最高长官。幸亏你休假前把这些联络点都交给我们了,否则还未必能及时应对。”
气泡咕咚咕咚往上涌,听得人心烦意乱。“说重点。”五条道,“前哨岗向来负责域外探查,他们单向发送紧急联络肯定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