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十一思索片刻,“还有一个。”

“谁?”

“就是屠我全家的那伙黑衣人的首领,我记得他曾盯着我仔细看过,那双冷漠的如同死一般的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李澹若有所思,“嗯,我明白了,这段时间,你就在我的别苑落脚吧。”

长孙十一不解道:“我不能回青竹医馆么?”

李澹道:“若非你今日出门采药,只怕已被那伙银甲人在青竹医馆当场拿住了。”

姜云急道:“这是为何?”

“皇后既然已下定决心诛灭长孙家满门,知道长孙家尚有血脉,如何肯尚罢gān休。她暗中培植的这伙银甲卫士先前似乎捉到了一个与你有关的女子,从她尸体的里衣中检查出一些草药碎屑,所以,他们认定长孙家的人一定还躲在京中,不是药铺,便是医馆,今日从清晨开始,就在京中大肆搜查这两个地方。”

姜云浑身发冷,似乎从头顶凉到脚底,垂下头,全不敢去看长孙十一。

既害怕在他脸上看到伤痛,又害怕在他脸上看不到伤痛。

半响,才听到长孙十一气息不稳的声音,“她的尸体?殿下的意思是?”

李澹皱眉道:“莫非你还不知道?”

长孙十一木讷地摇头。

“还请节哀顺变,据我在银甲卫士里的卧底来报,那姑娘芳魂已逝。”

没人说话,厅中蓦然陷入沉默,李澹悠悠端起茶盏喝水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突兀。

半晌,李澹起身,撩了撩衣袍,对姜云吩咐道,“我们先出去,让长孙大夫自己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