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还有两张折叠起来的huáng纸,邵箐随手拿起来,头一张就是杨泽的户籍,中平元年四月生人,今年二十三岁。第二张还是户籍,是一个叫杨拟的十九岁年轻人的。
后面的则是二人的路引,仔细看过,确实是因赴任千里迢迢从豫州赶往豫州的。
看来,这个以为是仆役的年轻人,应该是杨泽的族亲,依附出息的族人,当个跑腿随从啥的,不想也一并丢了命。
魏景将告身递给邵箐看,道:“平陶乃三江jiāo汇之处,蛮夷犬牙jiāo集,民风彪悍,治理难度颇大。”
他善征战,为一军统帅,大楚山川要塞俱了然于心,疆域图上各州郡都仔细琢磨过。当然不是说每个县乡都记得,但类似平陶之类的节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杨泽也不知得罪什么人了,被千里发配不说,就任地点还这么棘手。
邵箐为两个年轻人惋惜一番,将手里的户籍路引等文书小心收好,她有些高兴:“这杨氏二人与我们年龄相差不大,若那处事发后查不清身份,我们正好暂借用一下。”
话罢她摸摸自己身上的布裙,道:“不过我得先弄套男装,不然就露馅了。”
有男装也露馅。
魏景看了她一眼,洗gān净的一张脸不过巴掌大,虽苍白,但容色姣好,肌肤晶莹,琼鼻樱唇,一双大大的杏目含水带露,盈盈盼兮。
不过他没有打击她,只“嗯”地应了一声,“服药了么?还不快歇下?”
横竖有他在,毒解了,伤好了,这问题不过小事。
“服了。”
邵箐躺下,一阵深沉的疲惫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揉了揉额头:“你呢?你身上还有伤呢,躺下好生养才是。”
魏景道:“我不困,我先运会功。”
既然余毒已松动,行功催动药性,尽快消弭余毒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