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特别不想见人,特别不想说话是不是?我也是。”

“可我爸不让。我妈也不让啊!她走的时候我陪着她的,你知道,她病了好多年了,我们其实都有心理准备,最后的时候我们都陪着她。”

“她回光返照,拉着我的手说,我一定要好好的,她说,一定要好好的啊。”

“安宁。”孟欣雨哭了,“你外婆一定跟我妈一样,想让你好好的啊。你快回来吧,都开学了。回来上学啊!你不上学你还能gān嘛?你还有自己的人生啊!”

“给我回电话好不好?求你了!”

“回电话!”

纪安宁的眼泪流下来了。

她手抖着拨了孟欣雨的电话,才响了一声,孟欣雨就接起来了!

“安宁!安宁!”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消尽的哭音,“你在哪呢?你还好吗?安宁,安宁你说话呀!”

纪安宁张开嘴,说:“啊……,啊……”

她觉得喉咙痛,她使尽力气,挤出了声音说;“啊啊……雨,欣……雨……”

她终于说出了话来。

孟欣雨一下子就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纪安宁的声音还嘶哑,“我不……知道。”

孟欣雨哽咽着说:“你是和闻裕在一起呢吗?”

纪安宁哑着嗓子说:“是……”

孟欣雨放心了,她抽了张纸巾,擤擤鼻子,说:“那就行,他能把你照顾好吧?你,你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功课别担心,等你回来,我给你补课。”

纪安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喊了声孟欣雨的名字,说:“节哀顺变。”

“嗯。”孟欣雨顿了顿,也轻轻的对纪安宁说,“节哀顺变。”

纪安宁挂了电话,发了会儿呆,忽然站起来,走回了卧室。

闻裕套了条裤子,赤着上身光着脚坐在chuáng尾抽烟。

墙上的壁灯柔和幽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