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却被唐灼灼扯了广袖的一角一料,她垮了脸面上有些懊恼,道:“妾与朱泸曾见过。”
霍裘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他妹妹与妾在闺中时玩得极好,一来二去的也与南平王世子见过几面,等会……若是被认出来了,可怎么办?”
唐灼灼长睫如羽缓缓扇动,掩掉了眼里的那一丝阴霾,瞧起来是一派的温良纯善。
霍裘转动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没有忽略她微小的表情,皱眉将她滑落下的一层薄纱拉上,道:“无妨。”
南平王是个懂时势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门清,这个世子怕就是来请罪的。
唐灼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缓缓从软榻上起身坐在后头靠窗的凳子上,与外边隔着升了半层的珠帘,神色莫辩。
霍裘大刀阔斧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冷肃剑眉狠皱,道:“进吧。”
朱泸等在外头有些时候了,听到这一声进的时候精神陡然绷紧了。
门一打开,里头淡淡的女子馨香就扑面而来,朱泸头也没抬,拍了拍衣袖下跪:“臣朱泸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免了,世子起吧。”霍裘眼皮都未掀一下,随手指着对面一张软凳道:“坐。”
朱泸一直提起的心不敢放下,但他毕竟非常人,才镇定自若地坐下就瞧见了帘子后那道曼妙的身影,只一眼他就怔住了。
唐灼灼?她怎么会来?
霍裘放下手中的古画,长指轻敲桌面,声音不虞:“世子倒是好消息,这么快就寻到孤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