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之后,又道,“而我便得以挣得些许喘息之机,躲起来专心医治,这些年遍访名医求救,但无奈中毒太深,至今还是不能行走。”
讲完这些,殿中的一些老臣们已经深信其就是当年的皇长子本人了,只因他谈吐稳重淡然,一如当年那般。
而此时,原本已经“呆傻”的替身秋石似乎也认出了他,竟向他的方向咿呀作声,似乎想表达什么。
若是有耳力强的便已经能听出,他叫的是,“主君。”
这样的场景,实在不知叫人是喜是悲,众人沉默,根本无人敢出声质疑什么真假。
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老太太坚持起了身来到御阶之下,被人搀着来到萧元曌的近前,颤声唤道,“果真是阿曌?”
萧元曌也落了眼泪,叫人掺着跪地,向祖母行了个正式的大礼。
祖孙俩一时抱头痛哭起来,叫场面感人至深,东陵王怕老太太太过激动身体吃不消,便劝了几句,“阿曌平安该是好事,太皇太后该开心的。”
老太太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东陵王趁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赶忙开口道,“既然皇长子身份已经证实,那么现如今该是算账的时候了,高祖爷与先帝在天有灵,绝不会看着他如此被人迫害。”
而皇帝眼见如此情形,心间快速一转,竟松口道,“束王平安归来是好事,但当年真凶已经伏法,时隔多年,又要如何算账?”
“还有,”他一顿,语气又严厉起来,道,“束王既然平安,为何不早些回来?你可知母后临终前也还在惦念你?”
早些回来?早些回来还不就早被你又害了?东陵王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又被萧元曌一拦。
众人只见,萧元曌忽然将目光看向皇帝,问道,“多年不见,阿晟,你的龙椅做可还好?”
萧元晟未料到他竟是如此反应,一时间狠狠一愣,而首辅柴世安见势不妙,立刻出声斥道,“束王,就算你是真正的束王,也应该还记得朝廷礼制,怎敢如此对陛下不敬?”
岂料萧元曌却忽然又将目光转向了他,审视一番后,冷笑道,“柴世安,从前孤在朝中之时,你还只是太傅手下的一名学生,几年不见,如今已经扶摇直上首辅之位,你这般并不合乎礼制的晋升之路,又可有人诟病?”
这叫柴世安大大一噎,哑口无言。
这阵势着实震慑住了众人,毕竟当初皇长子萧元曌替先帝分忧,时常料理朝中政事,是货真价实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当初曾对他俯首的许多人,如今却都已经成了朝中的中流砥柱,叫旁人又怎敢对他随意质疑?
鉴于此,萧元曌一一扫过殿中众人,竟无人敢于他对视。
然此种情形却狠狠刺激到了皇帝,萧元晟直觉自己的威仪受到了影响,赶忙沉声道,“你今日前来,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