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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罢。”

五姑娘似是倦了,揉了揉眉心,不愿再多说什么,“听说你嫂子过几日便要生了,妇人生产,总要有个亲近的人在一旁帮忙才好,你回去搭把手,等家里空落些了再回来。”

红黛伏跪着的身躯微微一颤:“是,奴婢知晓了。”

宜臻的视线又落回到手里的怀表上,转了一面摩挲着侧边的转纽,神情静静的,瞧不出任何情绪。

“卫珩亲启:

今日方得知一事,难以按捺,特来信征询。我身边有一丫头红黛,听说你与她有救命之恩,四年前特将她送至祝府,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如今她成了我身边最得看重的大丫鬟。我今日才知晓此事,于我来说,此事严重的很,你或许不知晓”

“卫珩亲启:

不知近来可好,令堂一事,切莫太过记挂在心。她与我说,一切于她反而是解脱,让你很不必为此悲痛怀疚。另有一事,我身边的丫头红黛,不知你是否知晓”

“卫珩足下:

匆匆一面后,久未寄信,不知你近来如何。京城如今入秋,气候渐凉了,倘若通州也是如此,初秋最易受寒,莫忘添衣”

揉掉。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桌案上已散落了十几个纸团子。

全是宜臻写废了的信。

从一开始的怒火中烧,措辞强硬,到最后越来越瑟缩,扒拉扒拉写了一长串,也不敢提到红黛的事儿。

单从那越发颓软的字迹,都能看出她的没底气。

全因宜臻越写越觉得,卫珩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