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如此安心地,极其大胆地,溜出府和卫珩一块儿去喝酒。
又如此安心地,极其大胆地,和卫珩就站在角门前说话。
“你放心罢。”
月色与树影中,少年垂下眼眸,面无波澜,嗓音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懒散,“有朝一日,我总会让你像这天下的男子一样活着,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必顾虑到世人的言论,世人也不敢有言论。”
他仿佛在许什么了不得的承诺一般,凝视着青石砖上流水一般的月色,又重复了一遍:“有朝一日。”
宜臻忽然有些惶恐。
她总觉得这话牵扯到了旁的什么更大的东西,她不太知晓,但她有种隐隐的感觉。
“我不要你这样答应我。”她说,仰着脑袋,眼睛里波光粼粼,“我自己就会做到。我都同你说过了,我其实也是十分厉害的。你要信我。”
少年一怔,而后扬起唇,笑意淡淡,“好,我信你。”
但是我也会替你去做。
“卫珩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
“你说。”
“我有些有一点儿想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事儿?”
卫珩忍不住笑了:“什么什么事儿?”
宜臻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觉得他好像没生气,还带着几分鼓励的意思,就稍微松了一点心,继续道:“你总是好像很繁忙的样子,每日里都有许多事情要做,也不止是念书,也不止是经营,也不止是想做官,就是,就是我总是不太明日,你日后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是要做生意,还是要做官,还是又要做生意又要做官?可就算是这样,太子为什么又要对付你?大宣朝那么多又做官又私底下做着生意的人,他怎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