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她盯着小枣手里的两包银两,沉默了很久。
最后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哪怕小枣这些年见惯了风浪,也还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唬了一跳。
这是谁?
这可是清高自恃,最推崇魏晋风骨不过的祝亭霜。
她居然也有这般示弱的一天?还是和自己。
这可真是日头打西边儿柴胡来了。
幸而小枣只怔了一瞬,便立马抬手去扶:“二姑娘,您这样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您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尽管提就是了,我们夫人也特地嘱咐过,只要是她能应下的,绝不会故意推辞。”
“我我知道她心善。”
衣着朴素的女子并不肯起来,跪在寒凉的泥地上,垂着眸,语气自嘲又凄凉,“只是我这回来,并非与她要银两盘缠的,我是是来托孤的。”
“托孤?托谁的孤?”
祝宜臻放下手里的温奶,蹙蹙眉,望向桌边上的小枣,目光里带着征询。
小枣天还未亮透便出门了,直到傍晚才回的府。
她刚回府,连气都未平,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主院回话,叙述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听到她说祝二姑娘是来托孤时,连红黛都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托她自己的孤。奴婢也没想到,这才多少时日不见,二姑娘就养了个两岁大的孩子。奴婢随她行了几里路去了城外的一处村庄,原是她怕自己进城被人盯上连累了孩子,就将他托养在一个农户家里,为此还将身上唯一值钱的玉扳指都给送了出去,那可是大老爷临终前的遗物。”
“不过瞧那孩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