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画案旁,轻轻抱住这个,她爱了一世的人,笑了笑,笑容依然美艳妖娆。
“别走得太快,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你站在彼岸花海里,等一等我……”
她一手抱着凤崌的腰,另一只手搁在案上,汩汩的鲜血从她腕上划开的口子往外流,和画卷上点点的腥红汇成了一片。
那是世间,最艳丽的一片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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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冬月。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富贵刚追到宝庆门,没留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遭遇嘴啃泥。
他稳住身形,大喘了几口粗气,又再接再厉跑了起来,然而,后劲不济,强弩之末的奔跑速度也和散步差不多。
真不怪他体力差,怪只怪皇后娘娘太狡猾,指使着身边的几个小宫女一会儿出现在这个门,一会儿又出现在那条路,富贵好容易才撵上正主。
他又哀嚎了一嗓子:“娘娘可怜可怜奴才吧,您别跑了。若是让您跑出了宫,皇上得摘了奴才脑袋!”
纪千尘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坐在凤辇上生气:“烦不烦啊?想了那么多办法,他还是发现咱们了。”
金豆跟在凤辇旁边回话:“皇上把咱们盯得那么紧,娘娘都有法子跑出来,已经很厉害了!不过,富贵追得实在可怜,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回去!你去跟他说,叫他不必追,也不必拦,本宫不回去……”
凤辇猝不及防地停了,金豆用极小的声音对纪千尘说话:“娘娘、看那边……左前左前……”
不用说,在这宫里,能把伶牙俐齿的金豆吓得说话不利索的,只有一个人。纪千尘慢悠悠地搭着她的手下了凤辇,果然看见左前方凭空出现个玄色锦袍、衣袂翩翩的人。
嗯……虽然很帅,但是让她很不开心。每次快跑出宫的时候,他施展轻功,总能赶在她前头,把她堵在宫门里。他像是在享受猫捉耗子的游戏。
金豆和随行人等全都跪在地上,齐呼万岁。凤决也不理他们,全副精力应对他们这位身怀六甲却依然古灵精怪的皇后主子。
玉冠下束着漆黑的发,两排浓密的睫毛掩着深邃的阴郁寒意,他没好气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跑一步试试!”
别人都怕他,纪千尘可不怕,如今她怀着皇子,越发恃宠生骄。“我说,我不回……”
凤决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把飞刀来,那动作娴熟极了,纪千尘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