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简陋,连酒浆也无,二位叔叔别嫌弃。”她笑吟吟地,将杯子放到三人跟前。
许众芳哈哈一笑:“如此好消息,水有何用,自当小酌几杯,阿正早就带了酒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安正笑道:“我知道,求盗位卑,委屈了大兄,还望大兄莫要嫌弃。”
“怎么会,怎么会!”刘远搓着手掌,连声道,他刚从老父那里出来,还被训得泼头盖脸,结果转头回到家,他的好兄弟就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许众芳对张氏道:“劳烦嫂嫂将这些杂菜盛盘,今日我兄弟三人定要不醉不归!”
张氏笑道:“叔叔稍等,我这便去。”
她原是看安正不太顺眼,只因刘远,安正,许众芳皆是同乡好友,安正少年时,家境也不大好,刘远不顾自己当时在刘家的尴尬地位,没少私底下帮助安正,后来刘远从军,许众芳也跟着去了,五年后两人一块回来,许众芳家有薄田,便又重新当起农夫,而安正却不知怎地,竟成了县里管仓库的仓吏,起、点一下子就比刘远和许众芳高了许多。
昔日还要被自己丈夫帮助的人,转眼成了他们这些庶民得拜见的大人物,张氏一想到这里,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这么多年来,安正虽然还跟刘家有往来,却也从不提一提帮自己的兄弟谋个差事,这让张氏非常不满。
不过现在,这种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张氏甚至都不会承认自己跟刘远多次抱怨过安正了,她心情舒畅地提起放在案上的小竹篮,转身进去布置了。
刘远的高兴之情也绝不逊于张氏:“你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这里地方虽小,招待你们还是没问题的,咱们兄弟三人许久都没有彻夜长谈了,今日可不许推托了!”
安正笑道:“我们是怕扰了嫂嫂和侄女们!”
刘远一挥手:“哪来那么多讲究!你没瞧见你嫂嫂刚才的表情,就是让她今夜去屋外与彘同眠,她只怕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