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糟糕到像是张牙舞爪横冲直撞的螃蟹,头发却出乎意料的柔软。怀里抱着温度略高的人体,没过一会儿她也有点困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女孩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擦擦嘴角看有没有睡到流口水。
她的动作已经非常轻微了,五条悟还是立刻睁开眼睛,仿佛根本没有从睡到醒的过度。他盯着眼前的扣子看了几秒,就像被人当头淋了桶番茄酱那样再次变得粉扑扑:“啊啊啊啊啊!”
由纪以为他会道歉,没想到这家伙张嘴先来了一串懊恼:“居然没有任何印象?可恶!”
“请问你想有什么印象?”她推着年轻人的肩膀翻身坐在他腰上,对于这种“福利”他欣然接受,迅速顺势翻过去躺平嘴上还要胡乱喊:“姐姐不要,好害羞!”
“没有啊,我才没有和杰一起看女星的性感写真,更没有把你的脸想象上去!”某人不打自招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像生锈的机器一卡一顿看向她,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对不起!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年轻人非常干脆的低头道歉,顺着颈侧那双温暖柔软的手的力道慢慢又把头抬起来。呼吸黏着,氧气稀缺。璀璨的紫眼睛里荡漾着潋滟水波,她一点一点低下头靠近,在他忍不住想要更近些时无情又干脆的抽身离去:“我看你烧也退了,人也挺精神,没事儿就起来吧。”
意乱情迷以至于错过占便宜的大好机会,五条同学边哀嚎边裹着被子翻过去一头撞在舱壁上:“太过分了,由纪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啊呀,没办法,等过了圣诞节我就是成年人,但你还有三年多时间才具备法律意义上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作为一个大人,要学会面对诱惑控制欲望,所以说……五条小朋友,这是为了你好。”
按照德国的法律规定,十八岁就算成年,但岛国还奉行着二十成年的老规矩,想要改变得等上很久。
年轻人悲愤的在舱壁上敲了好几下,听见脚步声朝门口移动又飞速掀开被子跳起来粘上去:“至少原谅我?都已经惩罚过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森由纪转身坏笑,五条悟一滞——问题就在于你什么都不做啊!白期待一场!
“我错了,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奇嘛,在杰那边写检查肚子饿的时候翻零食翻出来的。”抛开事实真相不谈,他非常熟练的将锅甩到不在场的人头上,马上又不能更生硬的转移话题:“那条松鲷怎么样了,味道好吗?”
“我一直待在这里没出去,松鲷也不会把自己装在盘子里飞过来,我怎么知道?”
她很是小心眼的往他脚上踩踩,立刻被扶着放在脚面上勉强站稳:“这样呢?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我听人说岛国职场上有‘道歉就要把欧派露出来’的要求?”森由纪只是开玩笑,五条悟却精神十足的单手捏着扣子:“想看就早点说嘛,我随时都可以奉陪哦,想看多久看多久,用摸的也没问题!”
“虽说哪怕经过锻炼的人放松时胸大肌也是柔软的,但在青春期后激素作用下明显还是女性身体手感更好……”她这辈子听过的荤段子大约比他教科书上印的东西还多,完全不会因为这种小尺度话题尴尬羞涩:“换句话讲,摸你那我还不如摸我自己。”
五条悟:“……”
我经常因为段数不够高而被女朋友秒杀,这个时候是该果断认输呢还是借机要求实践出真知?
片刻犹豫后他再次错失良机,森由纪向后退了一步弯腰从床边找到鞋子穿好:“快点把衣服穿好,我先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
幸亏船长是合作了很多年的老熟人,给怎么也喊不出来的两个年轻人留了半条生松鲷允许他们自行想法子处理。即便从未掌握过太复杂的烹饪手段,该怎么烤制蛋白类食物森由纪还是会的,等五条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过来,看到的就是她蹲在烤箱前认真观察火力程度的侧影。
心无旁骛的紧盯目标,就像瞪圆眼睛伺机出动的黑猫。
打开船上配备的冰箱,他从里面翻出柠檬和其他佐料,又摸出个水果罐头摆成吃不起的模样,最后是两杯热咖啡。
“味道不错诶!”自己亲手从海里抓上来的鱼,不管怎样味道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条鱼油脂丰厚,两个人再尽力也只吃掉了一半的一半,剩下那部分被放回冷冻室保存。
第三天船队靠岸,符拉迪沃斯托克码头上早已挤满前来拉货的卡车。
“走这边。”哪怕是终年不冻港,体感温度也要比岛国低得多。不用森由纪提醒第二句,五条悟上前拉住她将无下限扩展到两人身上:“这样就好啦”
他之前不会说也听不懂俄罗斯语,只在船上临时抱了几天佛脚,又不是通过正常的官方渠道踏上这片土地,万一走散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好在森由纪并不打算把他拐出来卖掉,反手握紧他的手指,顺着人流混入码头又拐了几个弯,在一处酒吧门外找到接头人。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找”,这儿围着太多人,只有他们身上没有酒气,显然不是为了喝酒而来。
“佩图霍夫先生!很久没有见到您了,祝您一切顺利!”
森由纪松开手上前与大胡子男人撞了撞肩膀,对方显然没把她当女孩子看:“我亲爱的小爱丽丝,瞧瞧你!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说完他疑惑的看了眼五条悟,似乎弄不太清楚这个家伙的身份:“我的好伙计兰波呢?”
“法国人不耐严寒,我让他留在家里烤火过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