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知道的事,乃是邵风节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说动昭誉帝拿传位诏书来换。
不过这也正好。
宁王冷笑一声:“此刻的主动权在本王。任是他们有如何想法,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一个京师三营中的一营,便是本王认真给了,他也未必能好好接下来。叫司礼监拟旨,着谢景下狱,冯奇调任,邵风节破格拔擢为五军营武臣。”
自殿中敲定诸事宜之后,不过倏忽两三日间,传旨太监便到了怀恩伯还显得寥落破败的大门之前。
府中乱哄哄甚至时常还给能怠慢到邵劲冷水冷饭吃的下人到了这一刻,真如无头苍蝇一般,惊慌失措地乱窜了一阵后,才在原总管的协理之下,可算把香案等一应接旨东西备齐。
邵劲对于乱哄哄的府邸特别淡定。反正他自己早早就在大门口跪下迎旨了,对于这些邵文忠乃至姜氏留下来的人,他一贯的态度是不约束不理会,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依着现在这情况,哪怕他在茅屋里盘腿坐着接旨,这旨意最终也会到他手中的。
那来宣旨的宦官正是司礼监中的秉笔太监杨见江,他与冯德胜不对付,便坚定立场完全站在了宁王身侧,这几日也算得宁王重用,因此虽说按道理宣一个五军营的旨,本不需劳动他亲自出宫而来,但他还是看准风向,紧紧抓住机会出来了。
有了这一层考量在,怀恩伯府上各种不规范的接旨步骤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见。
宣读完毕,他将圣旨交给邵劲,满脸堆笑地将人扶起来,盛赞了对方一番年轻有为,又满意地从对方面上看见了对自己的重视尊敬,这才带着圣旨仪仗打道回宫。
而在邵劲送完太监出府,旁边的总管正要拿捏着腔调,叫邵劲将那圣旨开了祠堂祭拜先祖,好好供奉之际,就见自己年轻的主人把那圣旨随随便便一团,如同塞个手帕一般直接随手塞进袖子里,然后反而心急火燎的立刻往那偏院跑去,把惴惴不安的在府里呆了好久的官媒拧出来,焦急说:“快去快去,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