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住了。”朱嬷嬷轻声说,“老夫人,您的腿膝盖处要不要再按一按,每次盘膝坐久了,您这里都不太舒服。”
“按一按吧。”张氏回了一声。又闭目打盹了一会,才仿佛记起一般说,“再留个几日,春日宴就要到了,赶着这时候卷出去,没的晦气。”
“奴婢知道。”朱嬷嬷笑着应了一声。
屋内三言两语的对话中透露着红鹉早已被决定的命运。
站在屋外的徐善然心底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刚才房间前的那两句对话里,她已经婉转的希望老夫人放红鹉一条生路——她不认为红鹉能对她产生威胁,自然也不希望红鹉叫自己一直吃斋念佛的祖母手上沾血。
但很显然,正如她不希望祖母的双手再沾血一样,祖母也不希望在她身旁留下隐患。
大抵亲人总是这样的,你便不说,也要为你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五姑娘,我带你去绿鹦姐姐那里。”
不过想了一瞬,脆生生的声音就在徐善然耳边响起。
徐善然抬眼一看,是院中的小丫头,显然早得了吩咐要带徐善然往绿鹦那边去。
但自来都是丫头到主子处,少有主子往丫头所在方向去的。
徐善然现在听见小丫头这么一句话,心思稍转便得到了答案,想着多半是朱嬷嬷有心让她借机收服绿鹦,也不多话,只随着那丫头往绿鹦所在走去,一路直走到那位于府中角落的房子处,那些守门的仆妇见了,忙不迭地上前拜见,又去用钥匙开拴在门框上的大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