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闭合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绿鹦就如同上一次那样抱膝缩在门板底下,眼神脸色略微呆滞,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姑娘没错”、“红鹉污蔑”等话语。一忽儿被开门声惊动了,顺着声音转过来的脸上还残存着惊慌与警惕,直到她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自家姑娘位置。
徐善然站在门旁,还不足高的她视线与坐着的人差不多平行。
灯光在她身后,她看得清坐在地上的绿鹦,绿鹦却因为在黑暗中呆久了而不能把站在身前的人彻彻底底的看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坐在地上的丫头明白站在身前的是谁。
不需要任何酝酿,泪水自然而然夺出眼眶。
她还想叫“姑娘”,但最终冲出口的却只是一声微弱的哽咽。
徐善然再和站起来的绿鹦往自己院中走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因为徐善然没有出声,不慎发出了一声哽咽的绿鹦也再憋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坐在原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到了一半理智渐渐回来了,想着自己在还才七岁的姑娘面前如此失态,便大不好意思,一时也不知怎么收住,还好有见机快的仆妇端来了一盆水,哄着劝着叫绿鹦洗洗脸擦擦衣,这才让颇为羞渐的丫头借机下坡,赶忙背过身整理仪容去了。
夜晚的路又静又长。
等主仆两回到院中,李妈妈忙迎上来说:“姑娘可算回来了,太太早打发人过来说今日太晚,姑娘不必过去那边请安了。”
母亲自来不舍得儿女受苦,平日在那头用膳便罢,不用膳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要遣人过来说不必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