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不及居,院中的下人倒是齐全,但主子与贴身丫头全都不在,问留在院中的李妈妈,李妈妈居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徐佩东一年生的气也没有今天更多,就在他要直接找人去叫徐善然过来的时候,还留在院中的红鹉恰好出声:“老爷,姑娘现在可能在书阁里头。”
“书阁?”徐佩东暂时停下。
“是的,姑娘管了车马、礼单,负责这些的下人都要在固定时间来禀姑娘,只有书阁,姑娘这些日子常常过去……”
徐佩东将那口将要发出来的气再咽回肚子,带着欢喜又直奔府里的书阁。
湛国公府虽是武将起家,但几位皇帝下来,文官的地位越来越高,府里也不可避免的早早就蓄起书籍,又送子弟读书,到了现在,光是放书的楼,就有大小三间,分别是蕴得楼,广泽阁,以及内书房。
内书房自不用说,出入极为严格,只有老国公和现任国公徐佩凤有资格进入,除此之外,哪怕老夫人都是不踏足的。
而蕴得楼则是居于外院,管理最为松散,国公府的主子客人,乃至蓄养的清客,外来的亲戚好友,都可以随意出入,内中书籍也并不少,经义注解、诗书画册、话本小说,可以说应有尽有。
剩下的最后一个广泽阁,则介于这两个书房之间,没有内书房那样收录国家大事家族秘辛,但出入却自由许多;也没有蕴得楼那么多的书,但价值比蕴得楼高上不少,诸如蕴得楼的书画是拓本,那这里就藏着正本;蕴得楼有那书局出的经义,这里就附带着收录有名人注解的经义。
所以对徐善然而言,这个广泽阁的管事权,不是最好的,但却和车马与礼单一样,正是最适合她的。
而最适合自己的,就是对自己而言的真正“最好”。
广泽阁建在府中西面,有开得极大的窗户,周围也并不多植树木,只种矮丛花草和疏竹,因此视线颇为开阔,光线也好。
徐善然此刻就正坐在床边的桌子前,一边翻着摞在自己左手边的各色书籍,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下只言片语,将书都翻过之后,她或者叫伺候在旁边的绿鹦拿些书籍,或者自己站起来在高高大大的书架前来回走着,有时候找得很快,有时候又要找很久,等到这时候,她就会自己搬上一张椅子踩上去,将顶上的那些书籍一本本抽出来,一本本翻着,也不顾旁边绿鹦看她踮着脚尖去拿书时紧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