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现在站在沈七的身边,怕是不会有人认为沈七比他更尊贵了,定然不至于认错了尊卑,若是这般的刘湛坐在宁博闻的宴席上,自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贫家学子。
宁博容也说不清楚,只是可以感觉到,可以从刘湛的眼角眉梢,从他穿着这身破烂衣物,甚至披着发,通身上下并无半点儿缀饰时,看出那股子冷冽雍容之感。
这已经从一个男孩儿,渐渐变得有些成熟了。
“你到底在这儿等什么?”
不怪宁博容这样问,刘湛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在等。
刘湛翘了翘唇角,“等有人露馅儿。”
“什么意思?”
“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我死,我总要让阿父下定决心了才是,若是这些个小人在我背后不停地放暗箭,却是太麻烦。”
宁博容略有些恍然。
“一次,就要将他们都踩死了。”刘湛认真道,“且此处很特别,距离这里往下游去不到十里,便是一处北蛮的营地。”
宁博容瞪着他:“……所以,你便在北蛮营地这么近的地方呆着?”
“嗯,我已经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刘湛一笑,“但他们丝毫没有发现,我手下还有三十个兵,个个都是好手,对方的那位首领,却是很爱到这河边来散步,我在等一个机会。”
“……刺杀?”
“对,你道这些兵都在哪里?”
宁博容没好气道:“既然你躲在这种地方,那些兵定然是在水里了!”
“没错,他们也不是人人会水,但是半个多月,已经大半都学会了凫水。”刘湛指了指水面对宁博容道,他最爱她的便是这点,不管是什么,一点就透,这般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