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旅行结束。
她选择在杜锦年出生长大的城市定居,住地离他家不远。他想,她大概是想照顾杜锦年的父亲吧。看到她的决定,他的心中又是苦涩又是高兴,苦涩之处在于杜锦年到底还是成为了她生命的重心,高兴之处在于这样想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了。
却没成想,命运还是那么残忍,终究是……
他直到死前都记得很清楚。
那时,他刚好去了外地两三天,回来时习惯性地就想去看看她——他其实住得离她很近,只是她从不知道罢了。
刚好是清晨。
前几天一直在下的雪已然停歇。
四处都是一片洁白,看来实在美丽异常,却不知为何,给了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他知道她每天早上都会出门拿晨报,而且,每逢雪天一定会请人把院子里的雪清理干净——哪怕以后还是会下,她也一定不会留它们太久。她是真的厌恶白雪,因为杜锦年的缘故。
然而,那天她既没有出来拿报纸,也没有请人清理积雪。
她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又生病了?有吃药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如此想着的他终于没忍住,走进了她的院子。然后,他看到了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她趴伏在距离落地窗只有几步之遥的地上,一动不动,也永远……都无法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