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目露欣慰,宽慰地拍了拍唐小棠的手背。
杜氏目的既已达到,便知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婢女、婆子离开了。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青鸾气得眼尾发红。
倒是唐小棠双手攥成拳,反过来安慰青鸾道,“不……不气。咱们不,不气。要是真气坏了身子,就着了那女人的道了。青鸾,你……你把药膳端给我吧。吃了这顿,还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唐小棠有轻微的磕巴。
不严重,一般说短句子,甚至稍长一点的句子都没有问题,唯有在极度紧张,着急或者是生气的情况下才会犯。
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也是被杜氏给气着了,却不忘安慰婢女青鸾。
杜氏一贯会做表面功夫,表面上衣食从未短缺过唐小棠,实际上经常瞒过府了人,送一些根本入不了口的残羹冷炙过来。
今日杜氏是要在众人面前表演“母子情深”的戏码,才准备了这一碗药膳,日常可没有这待遇。
青鸾本就心疼自家公子,闻言,更想哭了。
不想影响了小主子心情,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附和道,“对!咱们不能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于是,青鸾在床畔坐下,端起碗勺,一口一口喂唐小棠把剩下的那一碗药膳给吃了。
“主子,有您的信。”
这日,天刚刚擦黑,谢瑾白骑马回到驿站,萧子舒从里面迎了出来。
谢瑾白每日都一大早就在随从萧子舒的陪同下前来视察赤丈河的防汛情况,有时甚至连萧子舒都不带,一人只身骑马来到城郊赤丈河口。
如果修护防水堤的河工们太忙,谢瑾白就会同赤丈河监丞萧凤鸣一起,亲自动手参与其中。
这让原本惯会多懒推诿的地方官们只得被迫变得尽职尽责起来,日日来到城郊,参与防水堤的修护与督促的工程当中来,以免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谢巡按,丢了头上的那顶乌纱帽。
便是季云绯听说了谢瑾白日日都前去赤丈河督促水坝以及河岸防水堤修护一事,也凑热闹地来看过几回,见对方当真认认真真地在督促防汛建堤一事,觉得甚为无趣,便怏怏回府了。
谢瑾白利落地自马背上□□,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萧子舒。
萧子舒从谢瑾白手中接过缰绳,少年老成的他难得流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欢喜,“是京城来的信。”
谢瑾白淡淡地“嗯”了一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询问道,“除了信,可还有别的东西?”
萧子舒栓了马,快步跟上前去,“噢,是有。有一个小瓷盒。”
只是瞧外形,瞧不出是什么东西也便是了。
“东西给我。”
为了安全起见,京城寄来的信件同药瓶萧子舒都贴身藏着。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极为小巧的扁圆形青色流云纹瓷盒,递过去,“这个便是”
谢景白接过,打开瓷盖,放在鼻尖轻嗅,确定是自己要的东西,便将其收入袖中。
“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谢景白转过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