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耳力极好,尽管尽力不让自己去听,却依旧将屏风后的声音尽数收入了耳中。

直到一炷香之后,屏风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容灼微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能不能……借我一条巾帕?”

于景渡微微拧了拧眉,耐着性子取出一块方巾。

却闻少年又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过来?”

于景渡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了,但他略一思忖,知道少年这会儿确实有点不方便,于是纡尊降贵地起身,将自己的巾帕递到了屏风后。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怯怯地伸出来,接过了他的巾帕。

然而不过片刻,屏风后竟再次传来了窸窣声,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

于景渡有些烦躁,偏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将人扔出去,只能气闷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没想到茶水太烫,烫得他舌头都麻了。

容灼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比先前更冷了几分的脸。

他识人的功力不大够,看不出于景渡不形于色的怒意,只能大概判断出这人不大高兴。

“今日多谢你了!”容灼郑重其事地朝他行了个礼。

少年身上的药力差不多散了,但脸颊和脖颈的红意尚未来得及褪去,尤其是那双泛着红的眼睛,被濡湿的长睫一笼,显得无辜又乖顺,令人很难与他方才做过的事情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