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豫州水灾,朝廷确实拨了一大笔钱粮前去赈灾,可……”黎锋拧眉道:“一直以来并没有赈灾钱粮出问题的消息传来,祁州也没有折子递过来说此事啊。”

“看这个架势,消息应该快了。”于景渡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若非他们听到了风吹草动,便不会这么急着善后。”

黎锋道:“殿下的意思是……”

“容庆淮必定是知道了什么,猜到接下来会事发,才这么着急想将妻儿送走。”于景渡道:“但他太天真了,这种时候他越是动作,反倒越容易被人盯上。”他口中的容庆淮,便是容灼的父亲。

“属下看这信中所言,容庆淮在这件事情上只是沾了点边,甚至连正面参与都不算,也不曾贪墨银两。”黎锋道:“就算事发,以他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吧?他为何这么惊慌……会不会是他信中撒谎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太子的‘自己人’吧。”于景渡道,“这种人很适合做替罪羊。”

黎锋一怔,“殿下已经笃定此事背后之人是太子殿下?”

“本王不知道……但容灼说是他。”于景渡道。

黎锋闻言一脸震惊,他们殿下什么时候竟然会信一个小纨绔的话了?

“属下还有一事不明,若容庆淮并非太子的人,那他当初为何要沾上此事?”黎锋道:“看他这做派,也不像是个贪图名利之人,否则何至于在朝中多年连个靠山都没傍上?”

于景渡想了想,开口道:“那个时候正是四弟打算招揽容灼的时候吧?”

“容庆淮是想先替容小公子纳个投名状?”黎锋问道。

“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想拉他入局。”于景渡道:“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变故,容灼并未成为四弟的人,那容庆淮自然也就成了外人。”

于景渡甚至怀疑,此事的始作俑者或许都不是太子本人,只是对方身边的人自作聪明。没想到他们歪打正着,拉了这么个替罪羊入伙,如今正好要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