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于景渡的推测,容庆淮应该还算是清醒的人,在沾上事情后不久就发现了太子的真面目。如此一来,他后来对容灼的种种“劣迹”并不如何计较,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他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并非值得托付之人。
所以他非但不惋惜容灼错失的“前途”,甚至还默许了……
“身在这朝局之中,若是不能站在高处,就只能事事被人摆布,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于景渡道。
他说罢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朝黎锋道:“你去休息吧,再让人弄一碗热粥送过来。”
黎锋闻言忙应是,而后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猜到屋里的人应该是醒了。
容灼这一觉,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自己烧得跟个火炉似的,浑身疼得厉害。
还梦到有人替他擦身体,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了许久,动作克制又放肆。克制是因为力道很轻,放肆则是因为反反复复……
他醒来的时候发觉屋里没人,开口想说什么,才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
好在不等他起身,房门便被推开,于景渡大步走了进来。
“青石……”容灼开口,那声音惹得于景渡登时拧起了眉头。
“先别说话了。”于景渡倒了点水端到榻边,一手将他扶起来倚在自己身上,然后喂了他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