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这个人和太子最大的区别就是,顾全大局。”容庆淮先前曾朝容灼道,“单说豫州贪墨钱粮一案,其实有更多的法子可以揭露太子的行径。不说别的,只要挑拨豫州的百姓,引起民变,届时事情闹大了传到京城,就算陛下有心护着太子想息事宁人,文武百官也不会罢休。”

以于景渡的心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会让许多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

所以他选了最温和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甚至到了最后,都没把太子牵扯进来。

好处就是,朝廷及时补充了钱粮,豫州的百姓算是得救了。

以容灼的心思,原是想不到这么深的。

但是他听容庆淮说过以后,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正因如此,今晚听了容庆淮那番话之后,他才会不大赞成。

他认识的宴王殿下,是个运筹帷幄心系家国的人,他觉得这才是于景渡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原因。

筹谋算计这朝中从来都不缺,可要想成为江山的主人,光有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于景渡看着身边熟睡的少年,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柔软。

次日一早,他就动身回了宫。

皇帝这几日大概也是焦头烂额,原因是和薛城讨论了许久,都没找到稳妥解决私兵营的法子。

“景渡,你可算是来了。”皇帝一见到于景渡,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父皇可是没有睡好,面色看着有些不大好。”于景渡一脸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