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眼中的火光一闪,渐渐消逝:“对不起。”
“算了,算了,也别说什么对不起的了。”铁路烦躁的挥挥手:“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你也就只能冲着我发发火。那个三等功不能不要,跟着嘉奖下来的还有一大笔奖金,钱到了手你们要怎么处理,就随便你了。”
“师长……”
“好了,别废话了!就算是你觉得没用,可是,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明白。”袁朗的声音哑然,又恢复了那种机械似的平静。
“另外,过一阵,你先休个假,这几天……”
“不,我不需要休息!”袁朗将他的话截断,后退一步,敬礼:“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铁路心疼的看着爱将日益消瘦黯淡的神情,无力:“去吧……哎,笔,你把我的笔带走了。”
“哦,不好意思。”袁朗这才发现手里捏了东西,退回去把钢笔放在铁路桌面上。
几分钟后,铁路看完另一份文件,拔开笔套时却被溅了一手的墨水,他吃了一惊,细细看去,才发现笔杆上裂开一道细缝,顿时心里一空,愣住了。
这只笔跟了他十几年,笔头磨圆,书写适意,钢笔和其它所有的笔都不同,新笔生涩,旧笔如意,一支笔一个主人,笔尖上带着一个人的习惯,不可替代。
可是,如果一支习惯了的旧笔尚有如此意义,那么一个几年来相伴的战友呢?曾经朝夕相处,寝食同步。
铁路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墨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才,应该对袁朗更宽容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