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温软,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窸窸窣窣的动静听在耳里,楚茨将双臂摊开,意思是让昆仑枕在她手臂上,是一个全无防备的姿势。
于是那一剑也就刺得全无阻挡,穿心而过,将狐裘与楚茨穿了个通透。
楚茨一把抓住她的手,目疵欲裂:“为什么?”
昆仑眼瞳中央有一点微弱的红光,她歪了歪头,像是忽然辨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似的。
楚茨手指攥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爆出来,追问道:“为什么?你说啊!”
昆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球暴增,仿佛要吃人一般,垂下了手。
昆仑在原地呆坐许久,才松开死死握着剑柄的手,她刻意不去看地上的尸体,茫然的四顾,心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她抹了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糊的一脸的眼泪,浑浑噩噩的往山下走,又回了那个山洞。
楚茨分明还躺在那里,伸手摸了摸,身体还是热的。她手指微颤,去解她胸口的外衣、中衣,别说伤口了,就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没事、没事的,”她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只是个噩梦罢了。”
昆仑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捡起落在地上的叶子,折成碗状去山洞角落的第一个地方接水,说来也怪,外面黑山红水,此地偏有干净的水源。楚茨许是这次热得久了,嘴唇干燥得都破皮了,昆仑手指沾了一点水,细细的在她唇上润过,然后以唇渡了几口水给她喝。
荆默?对,差点忘了荆默,她转头去看荆默,就着叶缝边缘也给他喂了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