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男妻,还办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日后要是想娶个小,都比旁人难上三分!
于是哐当一声人仰马翻,办公室里的文职人员绊倒了椅子,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
他想不通啊!
六爷为何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贺作舟好笑地用指关节敲敲办公桌:“我也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证婚词,你拿笔给我,我自己写。”
方伊池虽然还没从听到“结婚”二字的震惊中缓过神,却本能地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支半新不旧的钢笔,摘了笔帽,递到了贺作舟的手边。
贺作舟对他笑了笑,接过,有意无意地旋转着右手的扳指,似乎在思索具体要写些什么。
不过短短几分钟,六爷就有了思路。他先卷起宽袖,露出戴了佛珠的手腕,再在方伊池怔怔的目光里下笔:琴瑟和谐,鸾凤和鸣,凤栖梧桐,永结同心。
寥寥十六字,笔酣墨饱,最后落款是苍劲有力的“贺作舟”。
六爷写完,头也不抬地攥住了方伊池冰凉的手,将他抱在身前,qiáng硬又不讲理地命令:“签。”
方伊池捏住了钢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把结婚证词念了一遍,继而费力地抬头,颤颤巍巍地叫了声“六爷”。
“嗯?”贺作舟恨不能替他签名,语气不善,“你别说不想嫁,门儿都没有!”
方伊池不想说这个,他的心又胀又涩,鼓鼓囊囊一团,好像有许多话要说给贺作舟听,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所以……所以您穿长衫了?”
“可劲儿废话吧。”贺作舟失笑,咬着方伊池的耳垂叹息,“跟你领证来了,不穿得正式点,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