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藏着事儿,急着要向阿清请教,而阿清显然想早点摆脱经理,否则还会遇到难缠的客人。
两边一拍即合,进了包厢的门,先对视着笑出了声。
阿清将双手背在身后,打量方伊池身上的衣服:“咱俩这关系就没必要打马虎眼了,说吧,什么事儿啊?”阿清瞧方伊池的吃穿用度,便知他过得不错,所以并不是很紧张。
谁知方伊池竟然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桌边,将万福拎来的早点打开,随手捏了块驴打滚咬,咬完嫌黏牙,气鼓鼓地丢在了盘子里。
“不得了,谁这么有本事,敢惹我们方伊池生气?”阿清坐在他身边,也拿了块驴打滚津津有味地吃,“你现在可是贺六爷的男妻,四九城里谁敢招惹你?”
他在阿清面前向来无所隐瞒,只是“将死”之事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我气我自个儿!”
阿清笑而不语。
“我不争气。”方伊池将双臂搁在桌角,脸埋进去,半晌泪光点点地仰起头,“阿清,你信命吗?”
他原本以为阿清这样的人是不会信命的,谁知,阿清竟然平静地点了点头。
方伊池怔住片刻,也懂了。
这与信不信无关。
摊上自私的妹妹,谁愿意?摊上滥赌的爹,谁乐意?
人生无常,活着已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