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贺作舟见状,把筷子一撂,提溜着小凤凰的衣领子,“你瘦得跟个猴儿一样,不好好吃饭,想嘛呢?”
“肉不肯吃?”贺作舟把碗推到方伊池面前,“给我吃,全吃了,不吃今晚家法伺候。”
“家法?”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把碗往外一推,“我不吃!”
“嗐,方伊池,你今儿个就是和我过不去是吧?”贺作舟被他闹得稀奇起来,转身招手,“来来来,到我这儿仔细说。”
贺六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方伊池坐下,也是让下人们离开的意思:“别磨蹭,快过来。”
方伊池不怕家法,但怕六爷在家法前的折腾,在他看来,直接提枪上阵就好,前面磨磨叽叽的戏,唱了也是白搭,反正目的都一样。
这时候方伊池倒是忘了疼,也忘了自个儿在chuáng上哭得有多惨,一门心思地犯愁,就觉得贺家的家法实在是麻烦。
他脖子一梗,脚一跺,捧着碗和六爷杠上了:“您昨天明明说要上家法,到头来不过是欺负我,压根儿没进去。”
方伊池说得恼火起来,不害臊了,单纯生气:“我才不上当呢,您说的话一点儿不靠谱。”
从方伊池的角度看,的确如此,贺作舟天天念叨着“家法”,每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在chuáng上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是他没得病,说不准多感动呢。
可现在他得了白喉呀!
再不上家法,什么都迟了!
方伊池越想越急,冷不丁咬到了舌头,眼角立刻冒出几点泪花,说话也含糊了:“您怎么老是……老是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