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气氛渲染出来,所有人都放慢了步伐。
贺琦年差点儿跪在地上爬着走,嘴里嚷嚷着一首欢快的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这首歌被他唱出了颤音的特效,唱到一半被一条断腿吓得心梗,忘词了,又自动切歌。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师哥们也跟着瞎唱起来:“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里面扮鬼的都乐得不行,盛星河拿起小手电时,眼见着病床上一个装死尸的工作人员笑得胸口起起伏伏鼻孔放大。
拿到线索,重见天日,贺琦年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这项目对于他而言,比训练累多了。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之后的过山车和蹦极都不算什么了,但妙的是盛星河恐高,跨上蹦极台后跟贺琦年在鬼屋的德行如出一辙。
工作人员给他戴上安全绳索:“你放轻松一点,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不不不不不……”盛星河浑身颤抖地抱住贺琦年,一路往回走,“容我再酝酿一会。”
“别怕,”贺琦年光明正大地搂着他的腰,“你一会搂紧一点就行,我试过的,真的不恐怖,相信我。”
盛星河坐在地上酝酿了几分钟,调整呼吸,贺琦年站在他跟前,阻挡住他的视线:“你别往下看就不会害怕了,你看我。”
盛星河还是忍不住往下瞟,贺琦年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看我,别看下边。”
贺琦年的双眼晶亮,不停安抚。
又等了几分钟,盛星河缓缓地站起身,一点一点地挪到蹦极台的边缘,贺琦年的手掌毫不避讳地搭在他的腰间,就跟私底下一样自然。
“闭眼。”贺琦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腰。
盛星河闭了闭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工作人员倒计时的声音。
恐惧只增不减,心脏疯狂加速。
他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贺琦年的后背,就在心脏快蹦出嗓子眼儿的那一刻,右臂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刹那间,他的脑海闪过最惨的一种死法,就是绳子断裂,他们摔得脑浆迸射,尸骨不全。身体失去重心往一侧栽倒,他“啊”了一声,身躯不自觉地想要蜷缩起来,后脑勺被一双大手紧紧扣着。
“不怕。”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剧烈的风声,盛星河整张脸都埋在贺琦年的脖颈间,怕被甩出去,指尖倏然收紧。
胸口还别着麦,贺琦年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没说,也没法说,不过盛星河被他护在怀里,贴着胸膛,忽然觉得蹦极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
他甚至觉得这根绳索还能再长一点,好让他们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能够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