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陈叔在一旁干笑一声,又被高诚瞪了回去。
“走,回屋。”高诚拍拍他的脑袋,故意放慢了脚步和陈叔说话,“别吓着他。”
陈叔垂下眼帘,悄声说:“您刚刚不还骂人呢吗?”
高诚被揭了老底儿,面上挂不住,干咳道:“骂归骂,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能怎么办呢?”
只有这么一个,大概只能惯着。
高诚把高亦其带回屋,摸摸他的额头,见他没被吓病,彻底安心,转而问:“你想上学吗?”
高亦其的书没读完就因为父亲欠债灰溜溜地回了国,如今就是想继续读书,他也不敢和高诚提。人家没这个义务。高亦其不说话,高诚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你想上学我就送你去读书。”
“出去读怕是难些,那些个手续没有一年半载弄不完,不过家旁边倒是有个教会学校,教的东西和国外一模一样,我和那学校的校长有几分交情,打个电话就把你当插班生安进去。”
高亦其闻言,果然心动,捏着被角迟疑地点头。
“你也别怕半路进去跟不上。”高诚坐在他身旁笑笑,“说是教会学校,去的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见得比你强。”话里话外瞧不上那些靠钱砸进去的少爷小姐,却忘了高亦其也是被“送”进去的。
于是他上学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高诚嘴上说要去接送,实际上十天里有九天根本不得空,大多数情况都是陈叔车接车送。高亦其心里过意不去,总和陈叔叽里咕噜地道歉,他年纪小,嘴巴甜,哄得陈叔笑得合不拢嘴,倒是把高诚给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