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有苦说不出,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回来早,高亦其还要写作业,捧着书本念法语,打着颤的发音男人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只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动动手脚。这时候的高亦其已经不太怕高诚,他挣扎得愈发厉害,总是让高诚气得牙根发痒。
而且高亦其总是闹,摸归摸,自始至终没叫高诚一声“哥”。
高诚偶尔有空闲时颇为郁闷,私下里和陈叔商量,想让陈叔帮着劝劝,哪晓得陈叔一口回绝,还说“先生”这个称呼在英语里有点丈夫的意思,挺好的。高诚瞬间心满意足,在高亦其狐疑的目光里笑得合不拢嘴。
时间一下子晃到六月,教会学校里组织学生去海边玩,也兴国外那套度假的把戏,哄得一群少男少女春心荡漾,当即定了时间,还呼吁他们带着家里人一起去玩儿。
高亦其和班上的同学混了个半熟,自然也想去海边,但他身体特殊,不太敢真的下水,生怕被人发现秘密,所以自然而然地想要高诚一块儿去。也没什么原因,就是自然而然的依赖。
他找了个高诚在家的下午,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墨绿色睡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边看报,边抽烟。
院子里的紫藤萝花期将尽,像成熟的葡萄,摇摇晃晃地坠着,风一吹,落满地,高亦其踩着紫色的花瓣犹犹豫豫地迈步,还没说话,高诚就头也不抬地把烟掐了:“今天没作业?”
他回答说做完了。
高诚这才抬起头,将报纸搁在膝盖上,懒洋洋地偏头,领口的睡衣顷刻间滑下大半,露出半边结实的胸膛。
高亦其扒拉了两下手指,把心里想的事儿说了:“老师说去海边可以带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