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其的哭声都被吓回去了,他愣愣地盯着高诚笼罩着戾气的眉眼,继而在陈叔敬畏的目光里伸出小手,挠了挠男人的下巴,逗猫似的,瞬间就把高诚撩炸毛了。
“翻了天了!”高诚心里头的火气其实已经在高亦其伸手的刹那烟消云散,但面上过去不,披了外套把房间的门踹开,一边从陈叔手里叼了根烟抽,一边骂骂咧咧,“看我走了,还有谁惯你!”
被留在房间里的高亦其吸了吸鼻子,裹着被子在床上晃了两圈,被浅浅捅开的触觉深刻在身体里,让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高亦其只好枕着枕头往落地窗外看,看赤金色的夕阳慢慢融进墨色的海,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那个从法国来的,应该就是他的表哥崔桦。
崔家是头一批出国淘金的家族之一,当年一家老小临走前想要带走高亦其的母亲,可她当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不得已和家里半断了联系,直到两年前高亦其出国,他妈妈才正式联系上崔桦这个远方亲戚,拜托人家照顾高亦其。
高亦其刚出国那会儿,新鲜劲儿十足,也不太想家,后来日子久了,在国外又没有朋友,就和崔桦还算亲近。崔桦是医生,经常出诊不在家,但偶尔空下来会开车带他去乡间兜风,高亦其的法语之所以老拿第一名,和崔桦的功劳分不开,想当年都是表哥教他念书呢。
崔桦好像和高诚差不多大。
想到高诚,高亦其忍不住伸手去摸湿漉漉的小花,摸到的瞬间惊慌失措地收手,半晌颓然泄气,用被子把头蒙住,须臾房间里飘荡起细细软软的呻吟,等他的脑袋再次从被子底下冒出来,整张脸都被情动的红晕笼罩了。
高亦其原以为高诚不会回来,谁知喘口气的功夫,陈叔就板着脸走进屋。
“陈叔?”他的嗓音还带着点软绵绵的沙哑,慌慌张张地抱着被子,“先生呢?”
陈叔不答反问:“小少爷,这些天我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