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他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会把自己忘了,为什么先生失忆了也觉得自己会跟崔桦跑。
他从来没想过要跟表哥亲近,哪怕是最孤立无助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投靠崔家,可高诚就是一根筋地不听解释。
“疼?”高诚蹲在床边上,试探地碰了碰高亦其的手腕。
他倒吸一口凉气,哭得更狠。
“你别……”高诚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就软了,“小家伙,我就是怕你跑。”
高亦其狠狠地蹬腿,将试图靠近的男人踹开:“你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高诚压在他身上,苦笑连连,“宝贝儿,你就别闹了,哥哥心里难受。”语气和刚刚发火时简直判若两人,可高亦其的委屈哪里是男人示弱就能缓解的。
他挺动着腰,像一尾脱水的鱼,在床上搁浅,丝毫不给高诚面子,只要男人靠近就伸长了腿反抗,直到筋疲力竭,被高诚拥在怀里。
“别闹。”高诚的嗓音比高亦其还要疲倦,不是因为他的反抗,而是单纯的心力憔悴。
男人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将高亦其藏起来的心,甚至想要他一辈子就这么栓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先生?”高亦其察觉出高诚的异样,蹙眉低头。
“别闹。”高诚只是重复着相同的话,掌心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