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戟一怔,转头看向他。
“你看我像个爱学习的人吗?”
温良久又笑了笑,却并不怎么畅快,“考研也不是我自己的打算,是我妈希望的。她想让我当老师,留在南关。”
像他的父亲一样,做个受人敬仰的学者。在学校里教书育人,做学术搞研究。
“无论如何我都答应过她了,怎么着也得说到做到吧。”
“那你妈妈……?”
“我妈早些年生了场大病,现在还在医院里睡着。”
温良久说,“她对我就这么点儿指望。我就想着有一天她醒过来,看见我真的像她期待的那么活着,会不会开心一点。”
“原来是,这样。”
柏里点了点头,意外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适应了。
已经有点适应了,他时不时地就抖落出自己的事,说话时的神情好像变成另一个人。
看起来我行我素,似乎不会被任何人影响自己的想法。却会把约定放得那么重,再怎么不喜欢学习也硬着头皮安分了三年。只是想着让她在醒来时看到自己变得更优秀,让她安心。
可他始终是在做自己不太喜欢的事。
虽然听起来像是选择了一条令人称赞的光明道路,自己说起时却眼神黯淡,并没有透露出应有的期待和振奋。
柏里垂眼望着怀里乖巧的白猫。情绪不知从何而起,却觉得有点难过。
“这些事儿我连跟我发小都没提过。”温良久惯性倾诉,完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到你这儿叭叭的,显得我话特别多。”